习近平总书记在贵州考察时强调,要保护好生态环境,努力把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贵州近年来坚决扛牢生态环境保护政治责任,切实把优良生态环境巩固好、优势发挥好,不断探索把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以发展“含绿量”提升增长“含金量”,加快在生态文明建设上出新绩,在绿水青山间谱写中国式现代化贵州篇章,诸多实践经验值得总结、提炼。
生态资源的价值重构
贵州的生态优势源于其独特的自然条件:喀斯特地貌占全省面积的73%,森林覆盖率超过61.51%,水资源总量居全国第六,生物多样性丰富度位列全国前列。然而,传统的资源开发模式曾让贵州陷入“生态脆弱—贫困加剧”的恶性循环。2016年融入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后,贵州开始系统性重构生态资源价值体系——
生态资产核算与确权。通过建立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体系,量化森林固碳、水源涵养等生态服务功能价值。如,赤水河流域通过GEP核算发现其生态价值高达每年180亿元,为生态补偿和产业开发提供科学依据。
生态产品市场化交易。设立全国首个省级生态产品交易中心,推动碳汇、水权等权益交易。2022年,贵州磷石膏综合利用率达96.43%,通过技术创新将工业废渣转化为建材产品,年产值超50亿元。
生态产业化实践。毕节市利用高海拔冷凉气候发展特色蔬菜产业,亩均收益达传统农业的5倍;威宁县依托丰富光照资源建设光伏电站,年发电5300万千瓦时,带动土地租金与就业增收。
创新驱动的转化路径
贵州的生态价值转化并非简单的资源变现,而是通过技术创新与制度设计构建可持续的转化机制。
绿色技术赋能产业升级。一是数字经济与生态优势耦合。凭借凉爽气候与低电价优势,贵州吸引华为、苹果等企业建设数据中心,服务器规模超400万台,年产值突破1500亿元。二是传统产业绿色改造。磷化工龙头企业通过30亿元技术投入,攻克磷石膏综合利用难题,开发防火材料、矿山填充剂等产品,实现“废渣—资源—资本”的循环增值。三是新能源技术突破。六盘水氢能产业基地、乌江流域水风光一体化可再生能源基地的建设,推动贵州清洁能源装机占比达54%,年减排二氧化碳超3000万吨。
制度创新构建保障体系。一是生态考核机制改革。取消重点生态功能区(市、县)GDP考核,将GEP增长纳入政绩评价,倒逼地方政府从“拼经济”转向“保生态”。二是跨区域协同机制。建立赤水河云贵川三省横向生态补偿,下游地区按水质支付上游保护费用,实现流域整体增值。三是绿色金融创新。贵安新区绿色金融试验区推出“生态贷”“碳汇质押”等产品,2022年绿色贷款余额突破5000亿元,支持生态项目全周期融资。
区域发展范式的多维创新
山区经济模式突破。贵州以“垂直经济”破解地理约束:海拔800米以下发展精品水果,800-1500米布局茶叶与中药材,1500米以上培育高山蔬菜与生态旅游。如,梵净山周边通过“生态+文旅”模式,带动乡村旅游年收入超80亿元。
流域协同发展实践。乌江流域实施“生态修复+产业置换”策略:关闭沿岸污染企业1200余家,转而发展生态渔业与康养产业,水质优良率从2015年的83%升至100%,渔业产值反增3倍。
城乡融合增值路径。贵阳“公园城市”建设将生态用地占比提至70%,带动地价增值300%,生态空间成为吸引人才与资本的核心竞争力。2023年,贵阳高新区因生态环境优势新增高新技术企业200余家。
经验启示与未来挑战
贵州实践表明,生态优势转化需构建“四位一体”体系:价值认知体系,通过GEP核算破除“生态无价”观念;技术支撑体系,以数字技术实现生态资产动态监测;制度保障体系,完善生态补偿与绿色金融政策;市场运作体系:培育碳交易、生态产品认证等市场。
然而,贵州生态文明建设挑战犹存——石漠化面积仍占国土面积的7%,生态修复成本高昂;绿色产业规模效应不足,2022年绿色经济占比仅42%。未来应深化三方面工作:科技赋能生态修复,研发喀斯特地貌植被快速恢复技术;产业链纵深拓展,推动生态旅游向康养、研学等高端业态升级;国际标准接轨,建立与国际互认的碳汇计量认证体系,参与全球生态产品交易。
总之,贵州的蜕变证明,生态优势不仅是自然馈赠,更是可培育、可转化的战略资本。通过系统性制度创新与技术革命,全力推动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胜势,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三大启示:生态价值可量化、绿色发展可盈利、人与自然可共生。在碳中和目标引领下,贵州更加努力把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必将书写更精彩的“两山”理论新篇章。
王凡 作者系中共白云区委党校正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