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很漂亮,但太穷了。相亲对象有钱,但有点丑。--我叫李铮。
每次搂着路瑶的腰走在街上,感觉就像揣着个移动的聚光灯。
那些黏在她身上、又或是带着嫉妒剜我一眼的目光,像细小的电流,滋滋地往我骨头缝里钻,
又麻又爽。路瑶那张脸,是**的能打。皮肤白得晃眼,眼睛又大又亮,
看人的时候像含着一汪水,鼻梁挺翘,嘴唇不涂口红也自带一层诱人的水光。身材更不用说,
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该细的地方也绝不多一分。带她去参加哥们儿的聚会,
周凯那小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酸溜溜地捶我:“铮子,你丫祖坟冒青烟了吧?
这种极品也能让你捞着!”带她去见客户,对面老总的谈兴都明显高了几分,
临走还意味深长地拍拍我肩膀:“小李,好福气啊。”这种时候,
心里那点属于男人的、最原始的虚荣,就跟浇了汽油似的,呼呼往上窜。漂亮,是真漂亮。
可漂亮这东西吧,就跟橱窗里最贵的奢侈品一样,看着养眼,真要天天供着,
那账单能让你心梗。就比如上个月,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
路瑶提前半个月就在我耳边念叨,说新开了一家高空餐厅,view特别好,
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东西也好吃。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全是期待,
像只等着被投喂的小猫。我能说不去吗?不能。咬着牙订了位子。那顿饭吃得我心惊肉跳。
烛光摇曳,窗外霓虹璀璨,路瑶穿着我送她的那条小裙子(花了我小半个月工资),
美得像幅画。她小口吃着牛排,脸颊微红,眼神里的甜蜜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可我的心思,
一大半都在服务员递过来的那张账单上。四位数的金额,像根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刷卡的时候,指尖都有点发凉。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操!
这他妈够交一个季度的房租了!”我们租的房子在五环外,一个老破小区的顶层。
夏天像蒸笼,冬天暖气跟没开似的。最要命的是隔音,隔壁小夫妻晚上稍微有点动静,
听得一清二楚。路瑶好几次红着脸把头埋进我怀里。我想换房,想给她一个真正的家,
一个不用听别人墙根的窝。可每次打开房产APP,看到那令人绝望的首付数字,
再看看自己卡里那点可怜的存款,还有路瑶那份小学美术老师的工资单——稳定是稳定,
清闲是清闲,但数字,也真是低得稳定清闲。她那点钱,
也就够她自己零花和偶尔给我买件打折T恤。她家在小县城,父母就是普通工人,
还有个弟弟在读高中,别说支持我们,不伸手要钱就算好的了。甜蜜?
甜蜜底下是沉甸甸的现实,压得我喘不过气。真正让我心里那根弦“啪”一声崩断的,
是上个月底。路瑶接到老家电话,她爸骑电瓶车摔了,小腿骨折,需要手术。
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杂七杂八算下来,要五万多。路瑶急得直掉眼泪,翻遍所有卡,
加上她妈东拼西凑,还差两万。她抓着我的手,手指冰凉,
声音都在抖:“铮哥…怎么办啊…我实在…实在没了…”看着她无助的样子,我心软了。
毕竟是我女朋友。我把自己准备换电脑和存着应急的一万多块钱全转给了她,
还刷信用卡套现了五千。钱转过去那一刻,路瑶扑进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连声说着“谢谢铮哥,我一定尽快还你”。她温软的身体贴着我,发丝蹭着我的脖子,
可我心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一片冰冷的烦躁和恐慌。“尽快还?拿什么还?靠你那点工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脑海里。更让我恐惧的是,这才是开始。她爸年纪大了,
以后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呢?她弟弟以后上大学、结婚,她家能指望谁?这简直是个无底洞!
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穷”这个字,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
实实在在地砸在我和路瑶之间。周凯知道这事后,在烧烤摊上猛灌了一口啤酒,
斜着眼看我:“铮子,不是哥们儿说你。路瑶是好看,带出去有面儿。可这过日子,
光好看顶个屁用啊?你看咱公司那个小王,找了个老婆,家里做建材的,
婚房岳父家直接全款市中心大三居!车也是陪嫁的宝马!人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你再看看你?”他油腻的手指戳着我的胸口,“守着个漂亮花瓶,天天为柴米油盐发愁,
值吗?兄弟,听哥一句劝,找老婆,那是第二次投胎!得看家底儿!得看能给你带来什么!
”这话像根刺,扎在我本就焦虑不堪的心上。偏偏这时候,公司传出风声,要优化结构,
裁员名单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头顶。我看看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存款,
想想路瑶和她那个风雨飘摇的家,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要是真失业了,我俩怎么办?
喝西北风吗?靠路瑶那点教小孩子画画的工资?就在我焦头烂额、被现实逼到墙角的时候,
我妈的电话来了,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兴奋和神秘:“铮铮啊!睡觉呢?
妈跟你说个大事儿!”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妈,有事说事,我忙着呢。
”“忙啥忙!终身大事最重要!”我妈嗓门拔高了,“妈托你张姨给你物色了个顶好的姑娘!
叫王砚!那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妈!我有路瑶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带着烦躁。“路瑶路瑶!你就知道路瑶!”我妈的声音立刻尖利起来,
“她那家底儿能帮你什么?能给你买房还是能给你爸换肾?(我爸有慢性肾病,
一直靠药物维持)我跟你说,这个王砚,她爸是咱们市XX局的副局长!实权领导!
她妈是大学教授!家里就她一个闺女,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听说光房子就有好几套!
姑娘自己在什么国际投行上班,年薪这个数!”我妈报了个让我心脏骤停的数字。
“就是…就是姑娘家可能心思都在工作上,没那么爱捯饬自己,人特别实在!
”我妈极力渲染着“钱”和“权”的光芒,而那句“没那么爱捯饬自己”,
像一粒微小的尘埃,被她轻描淡写地吹走了。但我听懂了潜台词——丑,或者至少,不好看。
“我不去!我有女朋友!”我试图挣扎。“你敢!”我妈的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
那是她惯用的、对我最有效的杀手锏,“铮铮啊,妈都是为了你好!你爸这身体,
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天说不行就不行了…妈这心啊,天天揪着…就盼着你能找个好人家,
以后日子轻松点,妈死了也能闭眼啊!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就去见一面!就见一面!
成不成另说!你要是不去…妈…妈这心里堵得慌,饭都吃不下,
觉也睡不着了…”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听起来撕心裂肺。那咳嗽声像鞭子抽在我心上。
我知道她多半是装的,但“你爸的身体”、“死了也能闭眼”这些字眼,
精准地戳中了我的软肋。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涌上来。周凯的话,高昂的房租,
路瑶父亲的医药费,失业的阴影,母亲的哭诉…所有东西混杂在一起,
沉甸甸地压垮了我最后一丝抗拒。“行了行了,妈,你别说了…我去,我去见一面总行了吧?
”我妥协了,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挂掉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笑靥如花的路瑶,
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但很快,
又被一种隐秘的、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好奇和一丝…渺茫的期待压了下去。
王砚…那个能解决我所有困境的“资源包”,到底长什么样?
见面的地方约在一家极其考究的日料店,人均消费足够我肉疼半个月。我特意提前了十分钟,
坐在榻榻米包间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半是紧张,
一半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门被拉开,服务员引着一个人进来。我下意识地站起身,
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目光落在来人脸上时,那笑容瞬间僵住了。王砚。个子不高,
大概只到我的肩膀。身材…用“丰腴”来形容都算客气了,
是那种缺乏管理、显得有些臃肿的胖。穿着一身质地很好的套装,但颜色老气,
剪裁也完全没修饰她的身形。脸盘很大,皮肤有些暗沉,颧骨很高,鼻梁很塌,嘴唇略厚,
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严肃甚至有些…笨拙的土气感。眼睛倒是挺大,但眼神很直,
没什么温度,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和我妈描述的“实在”完全吻合——实在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金钱和家世是她身上最耀眼的光环。“你好,李铮?我是王砚。”她伸出手,
声音倒是干脆利落,没什么矫揉造作。“啊,你好你好,王**,请坐请坐。
”我赶紧回神,握住那只手,触感微凉,有些粗糙。心里那点渺茫的期待“啪”地一声,
彻底熄灭了。拿她和路瑶比?这念头本身就是对路瑶的一种亵渎。路瑶是精心描绘的仕女图,
王砚…像一张没糊平整的年画。点菜的过程极其高效。王砚几乎不看菜单,
熟练地报了几个我听不懂的日文菜名和清酒牌子,价格听得我眼皮直跳。
服务员恭敬地退下后,气氛有些冷场。“听张姨说,你在XX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
”王砚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公事。“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谦逊。“嗯,互联网这几年是不太景气。
我这边倒是认识几个你们圈里做投资的,红杉和高瓴的都有接触。”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动作很稳,“最近有个新消费的项目在看,团队背景还不错,就是模式还有点问题。
”她随口提了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和项目,那种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的语气,
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那不是炫耀,而是她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
那是我和周凯在酒桌上吹牛逼时才敢提的名字!“是吗?那…那挺好的。
”我喉咙有些发干,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冰水滑过喉咙,
却浇不灭心里那簇被点燃的、名为“资源”的火焰。席间,她话不多,
但句句都像在展示实力图鉴。提到她爸最近在跟进某个重点市政项目(暗示权力和人脉),
提到她妈刚带的研究生拿了国际大奖(暗示书香门第的底蕴),
提到她自己刚在国贸附近全款买了套大平层(“离公司近,方便加班,
反正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她还轻描淡写地抱怨了一句,
说家里在二环里那套老四合院租客到期了,懒得再找中介打理,空着就空着吧。每一句话,
都像一块沉甸甸的金砖,堆砌在我面前。我看着她那张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脸,
听着这些我可能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信息,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倾斜。
一顿饭吃掉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工资。王砚拿出钱包要结账,
我出于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或者说习惯?)抢着买了单。她没坚持,
只是淡淡说了句:“下次我请你。”走出餐厅,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
看着王砚坐进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离开,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看,
至少妈有救了。
”“那套大平层…二环里的四合院…”“红杉高瓴的LP资源…”“周凯说的对,
这才是现实…”“路瑶…跟着我,除了吃苦,还能有什么?”“关了灯…都一样吧?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打架,像一群失控的野兽。对路瑶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但立刻就被王砚背后那座金光闪闪的靠山带来的巨大诱惑给狠狠拍下去。我拿出手机,
点开路瑶的微信头像,她今天发了一张在画室教小朋友画画的照片,笑容纯净温暖。
我想给她发点什么,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最终,我锁屏,
把手机狠狠揣回兜里。心,像被扔进了冰冷的搅拌机。我开始在路瑶和王砚之间走钢丝。
借口加班、应酬的次数明显增多。路瑶很乖,从不怀疑,只是叮嘱我注意身体,早点回家。
每次看到她毫无保留的信任眼神,我都像被针扎了一下,愧疚感啃噬着我。
但当我收到王砚那条“我爸说认识你们集团分管人力资源的刘副总,听说你们最近有调整?
需要的话,可以帮你问问情况”的微信时,那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和…对权力的敬畏与渴望。
我小心翼翼地回复着王砚的微信,字斟句酌,带着刻意的讨好和分寸感。偶尔她心情好,
会跟我多聊几句金融市场的动向,或者吐槽她某个难缠的客户。我像个最勤奋的学生,
努力接住她抛出的每一个话题,尽管有些领域对我来说完全陌生。我知道,
我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投资,目标就是她和她家族所代表的资源。而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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