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十谭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浮生十谭 小说简介

作者:一只墨斗 

主角是魏流央桃莘的小说《浮生十谭》,由这里为您带来浮生十谭小说在线阅读,作者是:一只墨斗,小说讲述了:明面里一个与世无异的胭脂店铺,白日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夜里却是有各路的神仙妖怪登门拜访,只为寻解心中疑惑。

章节目录

精彩节选

几重庭院之处笙乐飘飘,歌舞升平,谁也不会注意一里地外那处被命令不可打扰的小楼,此刻是否异象迭生、风中是否弥漫了血腥。

胥雾把花枝抱回楼上,她全身浸透,肌肤烧得滚烫,咳出几口水,眼帘垂着,嘴里吟哦不住。

他愣了一会神,狠心把那两只抱着他胳膊的手臂掰开,扯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想了想,又拣起酒壶猛灌几大口,把口肺里的腥味都洗掉,才从衣兜里掏出一朵黑黢黢的灵芝,嚼碎渡到她口里。

她迷迷糊糊咬了一口,惊得胥雾嗖嗖弹出去老远,涨红脸哆哆嗦嗦拣刀子划开手腕,把伤口对准她嘴巴。

蛇性淫,云罗泽一族有一门必炼之术正是压制天性的秘法,长而久之,养得血魄寒凉,差不多一碗的量下去,花枝脸上脖上的红潮慢慢消退,撑起重重的眼皮唤了一声“胥雾?”,也不再动弹。

胥雾应着,喂一口酒水漱去她嘴里的血沫,蹲下来把她负到背上,足下一跃,踩着风掠过临蕖院的上空,稳稳落脚于紫扇街头。

街上灯火寥寥,偶有夜行人擦肩而过,胥雾循着亮光走,听背上人昏昏沉沉问:“我跟你一直不对头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嗯,算是表小爷前后两次得罪你的歉意。我不喜欢欠着人家的。”

静默一会,又听她问:“我们……我们是不是杀人了?”

白天细雨飘了一天,路上积了不少浅洼,胥雾小心避过,才回她:“不要紧,都是小爷杀的,多这几个不多,少这几个不少,小爷担着呢,阎罗不敢记在你头上。”

她把脑袋往上枕一点,吭吭哧哧说:“等我死了,我求阎王爷把人头分一半给我,这样,咱们担的一样多了。”

胥雾没注意,一脚踩进泥洼里,迸溅的水花把裤脚濡湿了一大块。他稳住身形,才又慢慢迈开脚步,趴在背上的人呼出的气息喷在后脖颈上热热的,她音腔里染了浓浓的睡意。

“我困了……”

“睡吧。”胥雾放轻声音,“好好睡一觉,梦里有一只怪兽,会把不好的东西都通通吃掉。明天醒来,都是新的。”

从紫扇街到竹里巷,一路都有灯火照明,但踏入竹里巷以来,沿途住家多已歇息,偶有几盏守夜的灯笼亮着,映出的视野有限,月光不明,落在蛇瞳里都是黑黢黢一片。

背上睡着人,胥雾不敢大步走,尽可能大地发挥其余感官探物,也一路无阻地摸黑回到浮生阁。

远远看见那两盏白凄凄的琉璃灯,视野才一下子明朗起来,阁里四个提着夜灯正欲出门的人一见他,纷纷喊:“回来了?”

啾啾头一个奔过来,叫得最凶:“我和姑姑一回来,就听婶婶说花枝姐姐出门去东街送胭脂了,逾了好些时候还没回来,去东街人家问却说早便回来了,吓死我了,我们正准备去街上寻她呢!花枝姐姐没事吧,她怎么啦?”

“没事儿,只是走路不长眼睛,跌到水沟里了,幸得遇上小爷,不然……”

他小心把花枝放下,招呼李婶搀扶,自己却一跟头往后栽去。

凤娘眼疾手快,阔步上前一把拽住他胳膊,见他脸色虚白如纸,拖到灯前撕开他褴褛的衣裳细瞧,只见胸膛皮开肉绽,翻开的皮肉焦黑乌青,胸椎肋骨悉数可见。

胥雾这才觉起痛似的,额头浸出几颗豆大的汗珠,疼得呲牙咧嘴,剩的力气却连痛呼声也拔不高,弱弱号叫:“疼,疼,疼疼疼……掌柜的,轻点儿……”

凤娘拍拍吓蒙圈的小姑娘脸蛋,道:“李婶把花枝送去屋里歇着,啾啾去地窖取一坛腊雪送到小筑来;何伯,烦你举灯与我引路!”

说罢,打横抱起蛇妖躯体,疾步跟上老何头,径直往遗玉小筑走。老何头飞快把小筑四面的足盘灯都点上,依凤娘之言抽一条毯子平铺于地,见她把胥雾平躺放下,运气稳住他心神,道:“何伯,藏柜背面第七层第六个暗格的化骨水和第八个暗格的生骨草粉给我,藏柜第二层第十七格的返魄香点上!”

老何头陀螺似转一圈,便把她吩咐都完成了。凤娘撕去蛇妖身上的布条,把化骨水倒入一只银碗,喊啾啾掺六钱腊雪进去,取一支焰鸦羽毛制成的干净毛笔蘸满水,涂抹在胥雾焦青的皮肉上。

无色水沾上皮肉,立即滋滋冒出无数泡沫,一会儿,便把开绽的伤口上焦青那一层化去了,疼得蛇妖“嗷嗷”叫得比杀猪还厉害,奈何被使了定身咒,半点扭动不得。

凤娘瞅差不多了,这才叫啾啾把一坛腊雪尽数泼浇于他伤口上,随即取棉纱擦拭净,敷上生骨草粉末。完了事,把他搬去阔榻上歇着,唤老何头带啾啾回去睡觉。

忙乱到半夜,凤娘打个呵气,又点两盏返魄香放在他头足两边,才揉揉腰肢钻进屏风后面的隔间寐神去了。

第二天啾啾起了个大晚,朝食也来不及吃,着急忙慌跑来遗玉小筑求救,凤娘使了缩地成寸的法术直接将她送到紫竹林。放课后她搭沈癸的马车回家,手中多了一个琉璃小罐。

小姑娘鬼鬼祟祟将琉璃罐里的朱血红鲤倒进小塘里,把小罐藏在假山后面草丛里,摆摆手,紧张兮兮往小院里跑。

胥雾才醒不久,松松垮垮披一件宽大的绫衣,斜斜躺在蘼途树下的藤椅里,手指绞着垂散的发丝玩。枝间漏下的阳光暖融融地在他修长的躯干晕开,蛇瞳险危危上挑,俊逸的面庞上便柔柔化开一层涟漪,弱声弱气地颐指气使:“火苗要煽得旺旺的,不能断开,否则粥绵软而不粘糯;等粥四五分熟,再剥一把新鲜的板栗进去,小火熬一炷香,才能煮得爽脆可口……”

屋前架了一炉小火,炖着一口陶锅,花枝蹲在边上丢两块木炭进去,擦着汗,愤愤道:“胥大爷,如今才是芒种,离新鲜板栗成熟还早着呢!”

胥雾慢声慢气道:“那就去年的吧,记住一定要是去年秋收的,太老了嚼不动……”

花枝恨恨一蒲扇将呛烟往他那边赶,怒吼:“臭蛇妖,你别蹬鼻子上脸,本姑娘好心好意不计前嫌给你熬锅粥就不错了,谁叫你不长眼,大半夜走路也能摔成这样,真是蠢死了!”

言罢,恨恨跺几步,扭身去灶房找板栗去了。

凤娘在一边逗翡翠玩,调笑道:“真是蠢死了,明知那长黄泉灵芝的川崖之上有恶兽镇守,吞吐的火毒令多少高人望而却步,你一只小小八百年的蛇,竟捡条命回来,也是奇迹;捡回一条命也罢,偏生还大补一场,怎么没噎死你。”

蛇妖哼唧哼唧嘴,在藤椅上扭来扭去,一见小姑娘,连忙囔囔:“喂,啾啾,去给小爷沏壶茶过来,要阳羡雪芽,用紫砂壶泡,得烫三壶水,明白吗?”

阖家上下数小姑娘最好使唤。啾啾“嗯嗯”应着,放下书囊,麻利地钻进屋里去。

晚些李婶买菜回来,从街坊邻居那里带回来一个消息。昨夜临蕖院凭空消失了八个人,其中一个是城东赫府的二公子,一个是员外郎赵大人的小儿子,都是身份赫赫的人物,两家差点没把临蕖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根头发丝。

临蕖院的大东家更是了不得的神秘人物,竟生生把这桩案子与自身撇开了干系。

凤娘听罢,若有所思忖度一番,半晌摇头叹:“如今这世道,真是愈发乱了。”

似是佐证她所言,大门外有人传密音来:“喂,你们院里是不是有条蛇,叫他滚出来!”

啾啾看看凤娘眼色,放下碗筷飞快跑出去开门,不一会,领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姑娘,看来比花枝还小一些,穿一身竹青色撒花的衣裳,露出白藕似的手臂和小腿,气鼓鼓叉着腰喊:“谁是那条蛇呀,站出来!”

花枝眯眯笑用一根筷子指向胥雾:“嘿,风流账追上门来了。”

胥雾活动不便,瘫在藤椅上停下隔空使筷喂食的法术,翻她个大白眼,艰难地把目光扭向那位姑娘:“姑娘,我认得你么,怎半点没印象?”

“荷叶上沾着蛇鳞,这种云斑的蛇鳞,跟门口遗落的两片蛇鳞完全吻合,你还说不是你!”

姑娘眉眼生得好看,即便横竖,也是媚气儿十足。只听她委屈地吼:“你把老娘的食物抢了!老娘玩了大半个月没来得及下嘴的食物,被你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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